第84章想清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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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那一天，A市的大街上反而更加熱鬧，各種各樣的景點人滿為患，車幾乎堵滿了了所有的街道，有來旅行的，也有出城回家的，無論到哪裏都是一派火熱景象。
可越是熱鬧，陶錦之就越是平靜不起波瀾。
拒絕了李越和吳一一起過年的要求，陶錦之非常隨便的買了幾包速凍餃子便算是自己過年的吃食，鑰匙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，他甚至沒有開燈。
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同外面那個熱鬧的世界隔絕一般。
陶錦之靜了挺久，才摁開了燈，又順便把電視打開了，安靜的房間裏這才多了些人氣兒。
電視裏放著春晚，唱著一首挺有意境的歌，手機突然響了響，陶錦之在沙發上坐下了，發現是林芝芝發來的微信，問他到C市了沒。
好像之前幾年他的確都會回C市，盡管回去之後也是住賓館。
陶錦之打下“到了”兩個字，便沒有再回覆林芝芝，而是盯著電視裏挺熱鬧的節目發呆。
一室冷清。
開著的暖氣壓根就抵禦不了那種寒冷，就像偌大的一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一樣。
挺可悲的。
陶錦之在此之前給C市去了個電話詢問陶棋之來A市的事情，陶父仍然沒有絲毫松口……陶錦之往後一躺，闔上了雙眼。
門鈴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。
陶錦之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。
可門鈴挺堅強的響了四五遍，在最後一遍的時候還摻雜著外面人喊話的聲音：“陶錦之！開門！給你送溫暖來了！”
陶錦之這才醒過神來，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。
下意識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好像過於激動了，並且下意識的看了看茶幾，將上面放著的手機往手上一拿，步伐剛開始挺快的，但沒走幾步就被他強壓下來。
推開房門，一束挺嬌艷的玫瑰赫然出現在視線之中，陶錦之嘴角一抽，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靳魏將玫瑰花離開，挺得意的挑了挑眉，道：“新年快樂。”
他將手中的玫瑰遞了出來。
陶錦之挺猶豫的接過這束玫瑰花：“……新年快樂。”
靳魏擠開陶錦之，往屋子裏鉆，上上下下的打量著：“吃晚飯了嗎？”
“……”陶錦之想到自己留著零點吃的餃子，非常不誠實的點了點頭，“吃了。”
靳魏一點也不客氣的在沙發上坐下：“看電視呢，喲，小品，這人我媽每年都看得樂呵呵的，你也喜歡？”
陶錦之掃了一眼電視，沒見過——不對，他的關註點好像歪了。陶錦之清了清嗓子，問道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啊，我家比較放養，”靳魏笑瞇瞇道，“吃過年夜飯之後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，我沒地方去，以前都呆在家裏睡覺，今年都快睡著了，突然想到你有可能還留在這裏呢，就過來看看，沒想到還真被我撞上了。”
“……”陶錦之嘆了口氣，在沙發上坐下了。
靳魏摸了摸下巴：“喜歡嗎？”
“恩？”陶錦之皺了皺眉。
“玫瑰花。”
“……”陶錦之想了想，挺謹慎的回答他，“如果是林芝芝，應該挺喜歡。”
“……”靳魏一怔，瞪著眼看他，“說真的啊——”
靳魏頓了頓，突然側過身子，湊近了陶錦之，挺認真的看著他：“你和林芝芝到底什麽關系？你怎麽知道她喜歡玫瑰花？你是不是送過給她呢？嗯？”
陶錦之挺無語的看他一眼：“女孩子都比較喜歡玫瑰吧。”
靳魏這才恍然大悟：“所以——”
陶錦之讚賞的看他一眼，心道靳魏終於能聽懂人話了。
可誰料下一秒靳魏感慨的道：“下一次我不應該送你玫瑰花，應該換個品種對嗎？你喜歡什麽？滿天星？康乃馨？”
“……”陶錦之臉上難得的柔和終於煙消雲散，再次回歸冷淡狀態，“閉嘴。”
靳魏委屈巴巴：“我又做錯了什麽，你要這樣對我。”
“……閉嘴。”
十一點五十九的時候，電視裏的春晚開始倒數。
屋子裏所有燈在數到五的時候猛地熄滅，陶錦之心中一驚，在黑暗中猛地站起身來。
“跳閘了？”陶錦之往門口處看了一眼，突然被一雙手拽住了手腕，陶錦之完全被動的被對方往窗口拉。
靳魏沒說一句話，但握著他的手特別有力度，而且挺溫暖。
電視機裏的女主持人數到了二。
靳魏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：“往外面看。”
陶錦之下意識的擡起眼，望向窗外。
“一。”
眼前突然一閃。
“新年快樂！”
驟然亮起的霓虹燈讓陶錦之眼睛有些微刺痛。
他住的房間對面有一面挺大的LED墻，平日裏都用來放些廣告，然而此刻，陶錦之卻在上面看到了挺大的七個字。
——“陶醫生，新年快樂。”
末尾還跟了個笑臉。
挺女生，也挺……浪漫的。
雖然陶錦之不是個姑娘，但此刻也有些熱淚盈眶。
他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，甚至有些顫抖著。
眼前這霓虹似乎化作一道極其絢麗的煙火，驟然搖起，又猛地散開來。
靳魏刻意壓低的聲音，適時的響起來：“陶錦之，你不是讓我想清楚我對你到底是什麽想法嗎？”
“我回去思考了挺久，”靳魏笑了笑，道，“其實我還是挺不能理解，不過以前我聽說過一句話，想要的，一定要緊緊的抓到手。”
“我一直覺得這句話說得特別對，”靳魏捏住陶錦之的下顎，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帶，語氣極度自信，“不過，我也覺得，我靳魏不是那種一定要用強硬手段才能讓你陶錦之屬於我的人。”
“靳魏。”陶錦之心裏湧起一股沖動，他略有些生硬的打斷對方的話，驟然擡起頭，眼神與對方直視。
就在他的沖動讓他即將把話說出口的瞬間，對方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，強硬的開口：“聽我說完。”
陶錦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。
“我可以給你時間，”靳魏半瞇著眼，挺自信的開口，“但是我給你的時間，不是讓你用來逃離我身邊的，而是想讓你思考清楚，我靳魏，於你而言，又到底是什麽意義。”
“希望有一天，我們倆都能想清楚。”
陶錦之沈默了很久。
對方的手仍覆蓋在他的唇上，兩人的視線相撞，頭一次泛出無盡春色，宛如冬雪倏然消融。
陶錦之握住對方的手腕，笑了笑，回答他：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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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越是熱鬧，陶錦之就越是平靜不起波瀾。
拒絕了李越和吳一一起過年的要求，陶錦之非常隨便的買了幾包速凍餃子便算是自己過年的吃食，鑰匙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，他甚至沒有開燈。
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同外面那個熱鬧的世界隔絕一般。
陶錦之靜了挺久，才摁開了燈，又順便把電視打開了，安靜的房間裏這才多了些人氣兒。
電視裏放著春晚，唱著一首挺有意境的歌，手機突然響了響，陶錦之在沙發上坐下了，發現是林芝芝發來的微信，問他到C市了沒。
好像之前幾年他的確都會回C市，盡管回去之後也是住賓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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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著的暖氣壓根就抵禦不了那種寒冷，就像偌大的一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一樣。
挺可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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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鈴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。
陶錦之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。
可門鈴挺堅強的響了四五遍，在最後一遍的時候還摻雜著外面人喊話的聲音：“陶錦之！開門！給你送溫暖來了！”
陶錦之這才醒過神來，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。
下意識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好像過於激動了，並且下意識的看了看茶幾，將上面放著的手機往手上一拿，步伐剛開始挺快的，但沒走幾步就被他強壓下來。
推開房門，一束挺嬌艷的玫瑰赫然出現在視線之中，陶錦之嘴角一抽，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靳魏將玫瑰花離開，挺得意的挑了挑眉，道：“新年快樂。”
他將手中的玫瑰遞了出來。
陶錦之挺猶豫的接過這束玫瑰花：“……新年快樂。”
靳魏擠開陶錦之，往屋子裏鉆，上上下下的打量著：“吃晚飯了嗎？”
“……”陶錦之想到自己留著零點吃的餃子，非常不誠實的點了點頭，“吃了。”
靳魏一點也不客氣的在沙發上坐下：“看電視呢，喲，小品，這人我媽每年都看得樂呵呵的，你也喜歡？”
陶錦之掃了一眼電視，沒見過——不對，他的關註點好像歪了。陶錦之清了清嗓子，問道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啊，我家比較放養，”靳魏笑瞇瞇道，“吃過年夜飯之後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，我沒地方去，以前都呆在家裏睡覺，今年都快睡著了，突然想到你有可能還留在這裏呢，就過來看看，沒想到還真被我撞上了。”
“……”陶錦之嘆了口氣，在沙發上坐下了。
靳魏摸了摸下巴：“喜歡嗎？”
“恩？”陶錦之皺了皺眉。
“玫瑰花。”
“……”陶錦之想了想，挺謹慎的回答他，“如果是林芝芝，應該挺喜歡。”
“……”靳魏一怔，瞪著眼看他，“說真的啊——”
靳魏頓了頓，突然側過身子，湊近了陶錦之，挺認真的看著他：“你和林芝芝到底什麽關系？你怎麽知道她喜歡玫瑰花？你是不是送過給她呢？嗯？”
陶錦之挺無語的看他一眼：“女孩子都比較喜歡玫瑰吧。”
靳魏這才恍然大悟：“所以——”
陶錦之讚賞的看他一眼，心道靳魏終於能聽懂人話了。
可誰料下一秒靳魏感慨的道：“下一次我不應該送你玫瑰花，應該換個品種對嗎？你喜歡什麽？滿天星？康乃馨？”
“……”陶錦之臉上難得的柔和終於煙消雲散，再次回歸冷淡狀態，“閉嘴。”
靳魏委屈巴巴：“我又做錯了什麽，你要這樣對我。”
“……閉嘴。”
十一點五十九的時候，電視裏的春晚開始倒數。
屋子裏所有燈在數到五的時候猛地熄滅，陶錦之心中一驚，在黑暗中猛地站起身來。
“跳閘了？”陶錦之往門口處看了一眼，突然被一雙手拽住了手腕，陶錦之完全被動的被對方往窗口拉。
靳魏沒說一句話，但握著他的手特別有力度，而且挺溫暖。
電視機裏的女主持人數到了二。
靳魏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：“往外面看。”
陶錦之下意識的擡起眼，望向窗外。
“一。”
眼前突然一閃。
“新年快樂！”
驟然亮起的霓虹燈讓陶錦之眼睛有些微刺痛。
他住的房間對面有一面挺大的LED墻，平日裏都用來放些廣告，然而此刻，陶錦之卻在上面看到了挺大的七個字。
——“陶醫生，新年快樂。”
末尾還跟了個笑臉。
挺女生，也挺……浪漫的。
雖然陶錦之不是個姑娘，但此刻也有些熱淚盈眶。
他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，甚至有些顫抖著。
眼前這霓虹似乎化作一道極其絢麗的煙火，驟然搖起，又猛地散開來。
靳魏刻意壓低的聲音，適時的響起來：“陶錦之，你不是讓我想清楚我對你到底是什麽想法嗎？”
“我回去思考了挺久，”靳魏笑了笑，道，“其實我還是挺不能理解，不過以前我聽說過一句話，想要的，一定要緊緊的抓到手。”
“我一直覺得這句話說得特別對，”靳魏捏住陶錦之的下顎，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帶，語氣極度自信，“不過，我也覺得，我靳魏不是那種一定要用強硬手段才能讓你陶錦之屬於我的人。”
“靳魏。”陶錦之心裏湧起一股沖動，他略有些生硬的打斷對方的話，驟然擡起頭，眼神與對方直視。
就在他的沖動讓他即將把話說出口的瞬間，對方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，強硬的開口：“聽我說完。”
陶錦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。
“我可以給你時間，”靳魏半瞇著眼，挺自信的開口，“但是我給你的時間，不是讓你用來逃離我身邊的，而是想讓你思考清楚，我靳魏，於你而言，又到底是什麽意義。”
“希望有一天，我們倆都能想清楚。”
陶錦之沈默了很久。
對方的手仍覆蓋在他的唇上，兩人的視線相撞，頭一次泛出無盡春色，宛如冬雪倏然消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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